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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呀泥呀,呼到脸上去:古人为了敷面膜,能有多疯狂?

入伏以来,只要出趟门,总会被晒个“面红耳赤”。爱美的女生回家后一定会拿出几片面膜用上。曾有一段时间,坊间关于“面膜究竟有没有用”的讨论盛况空前,但甭管它能起到的用有多大,哪怕只有一点儿效果,都会让大批女生趋之若鹜。

因为,爱美之心,不仅人皆有之,更是自古有之。

特别提示:内有古偏方,使用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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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古人护肤美颜的意识有多“古”,我们甚至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

旧石器时代还是母系氏族制社会时,女性便命令男性打磨骨制饰品,用动物油脂制作涂抹身体的油膏。

旧石器时代的骨针和饰品

后来女性的首饰变成了贵重金属,护肤品也进一步迭代,随着人类对自然界认识的不断深入,大量植物混合动物油脂一起制成了各类护肤品,其形态有粉状、膏状、固态需点燃的或直接浸泡在水中的,待使用时取出涂抹、擦拭、熏染在皮肤各处,以达到护肤效果。

2000年前中国人的化妆术

而在差不多同一时期的非洲大陆,土著部落居民为了防止烈日寒风和各种昆虫叮咬,逐渐学会用泥沙或动植物油脂涂抹皮肤的方法。德国著名人类学家利普斯在他的《事物的起源》一书中记述了非洲、澳洲和世界其他地方一些土著部落使用油脂等护肤品,以及旧石器时代人类墓葬和遗址中发现大量混有颜料的油脂的情况。

非洲土著面孔

他们所使用的油脂包括棕榈油、椰子油、海狸油、猪油和奶油之类,有的还掺以美洲杉、姜根、药草和金属粉末。这样的油性护肤剂,不仅可以防晒和防昆虫叮咬,还可以抵御恶劣天气对皮肤的损害。

远古时代中亚地区的妇女也常将一种蓝色的矿石研磨成粉,加水调成糊状,再用象牙针或竹棒涂在面部。据说能祛邪防虫咬,又能清洁面部,这可能是人类最早的面膜了。

非洲小朋友

根据考古学家发现,早期的古希伯来人也会使用面膜修饰面部,他们将面膜的制造工艺从埃及带到巴勒斯坦,后来又传到希腊。辗转传播之间,面膜的配方制作工艺也随之有了较大发展。

古希腊人发现,泥浆中丰富的矿物质能消炎、杀菌、去油脂,养护肌肤,因此会在泥浆中浸浴,并把泥浆涂在脸上。

古埃及贵族普遍热衷于化妆

传说中的美容始祖埃及艳后Cleopatra,早在2000多年前就开始用啤酒和玫瑰花洗脸、沐浴,还在脸上埋入金丝。为了研制美容用品,从植物中提炼精油供自己使用,她甚至建立起多达9个车间的“化妆品工厂”。考古学家曾在埃及艳后的古代化妆品工厂和古罗马温泉浴的遗址中,发现并分离出含有死海泥和矿物盐成分的化妆品物质。也就是说,埃及艳后在发现死海泥浆制作的面膜有突出功效后,想独占死海资源,甚至鼓动罗马大军占领死海,并在她的命令下建起了制药厂和美容工厂。为了美,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电影《埃及艳后》剧照

古罗马人继承了希腊人的许多习惯,大约在公元前454年,古罗马女性就用牛乳、面包渣和美酒制成面膜以美容。在伊丽莎白女王一世时期,面膜已非常流行。

伊丽莎白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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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面膜”也经历了长时间的发展,并在各代文献中多有记载。

《神农本草经》作为现存最早的本草专著,在记录药物的性味、功用、主治之余,也特别注意了不同药物的美容功效。如书中说:白瓜子“主令人悦泽,好颜色”,白僵蚕“灭黑斑,令人面色好”等。

炎帝神农氏遍尝百草

而两晋南北朝时期的《肘后备急方》,也专门录有多种美容方剂,范围包括“治面、发、身臭、心昏、部丑”等,此外,书中还记载了多种面膜的制备方法,如用鸡蛋、香粉、杏仁制作面膜,用来“疗人面体黧黑,肤色粗陋,皮厚状丑”的以羊胫骨、鸡子白和白梁米泔汁为原料的“复合型面膜”等。此外,同时期陶弘景的《养性延命录》中记载:“摩手令热以磨面,从上至下,去邪气,令人面有光彩。”可以说是按摩推拿美容的起源。

西晋葛洪作《肘后备急方》

唐代医学家孙思邈所著《备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分别辟有“面药”和“妇人面药”专篇,是“面药”首次作为专篇出现。其中《备急千金要方》载方81首,《千金翼方》载方39首及论1首。在其他篇章中,还有保健美容内服、外用方各195首和44首。这些美容方内容丰富,多是以美化面容、皮肤、肢体为目的的方剂,且制作精良,剂型多样,用法各异,集唐以前的中医美容之大成。

清本《千金翼方》书影

“妇人本质,惟白最难。”为使肌肤白嫩光洁,古人施用“面药”来保养医治,和我们今天的“医用面膜”差不多,只不过限于古代工艺,其形态略为粗糙。面药的配方和制作大多比较简单,但见效快,所谓“润饰面衰容坐变 (刚坐一会衰微的面色就有和缓)。”古人根据草药药性,早已发明出可以治疗恶疮疥癣,愈合面部肌肤损伤,使肌肤增白等功效的面药。

古人照镜子

相传,杨贵妃为保养皮肤,常洗温泉浴、敷面膜、吃荔枝和人参,尤其还自创多种美容秘法,如会在每次洗完温泉浴后,命侍女将蜂蜜涂满她的全身,而用蜂蜜做成的护肤膜也多达数十种。她常用的太真红玉膏,是以鲜杏仁、轻粉、滑石粉为主料,辅以冰片、麝香,用蛋清调制而成,每天早晨盥洗之后使用,能使得肤色保持红润光泽。此外,杨贵妃将绿豆、糙米、大麦、赤豆、燕麦、绿茶和杏仁7种食物磨碎混合后用来洗脸,“上能利毛腠之窍,下能利清溺之窍”,不仅去除了污垢和角质,还能为肌肤补水,可谓一箭双雕。

后世所作杨贵妃画像

《四时纂要》所说“太平公主秘方”面药,由太平公主发明。《新唐书》描述太平公主“方额广颐”,是典型的雍容华贵的宫廷美女。而在个人养护方面,她也尤为费心。制作面药时,需在每年农历三月初三釆摘桃花,待阴干后研为细末,再在七月初七收鸡血调和,用以涂面擦身。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后半小时用清水洗去,由于工序繁复、用料精刻,因此疗效显著,使用二三日后肌肤就能光白如素。

电视剧《大明宫词》截图,太平公主

面药毕竟具有“药用”特性,常常立竿见影,从而不能经常敷用。对此,古人也发明了日常使用的面脂,和我们今天常用的免洗面膜更加接近。

面脂在北魏时就已出现,使用牛髓或牛脂,配以温酒,丁香、薇香、青蒿等制成,其法类似合泽,较为简单。到了唐代,面脂工艺有所发展,常会加入数十种药物,煮沸煎好放入麝香末,快速搅拌,直到膏脂冷凝,颜色改变,然后贮入瓷器密封待用。

今人还原“面脂”

孙思邈传世的面脂方所用药物达百余种,从其配方看,动植物油脂类等滋养润肤药物约占五分之二,芳香性药物和抗抑细菌、真菌的药物均在五分之一以上,祛散风邪类药物也超过五分之一,其他利水除湿、清解热毒、活血去瘀之类药物也有一定比例。据说,这一面脂可以消除脸上的黑斑或黑气,使面色白润有光泽,对于面部疱疹或酒糟鼻等也有很好的疗效。

古人点绛唇

之所以大部分的面药方剂出在唐代,也要归功于唐代国力强盛,经济繁荣,社会风气开放。经济的富足和社会相对稳定使统治者志得意满,沉溺于声色犬马,倡优妓乐大兴。皇室如此,官员、文士宴游狎妓更是普遍。“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社会风气也引导妇女更加注重个人外在,一时间一旦出现新奇妆式,他人马上群起仿效,一度蔚然成风。

《唐代仕女图》局部

而到了宋代,理学渐兴,统治阶级为维护其封建秩序,对妇女的束缚日趋严厉,早在北宋政和年间,官员丁瓘就上书奏称:“衣服之禁尤不可缓。今闾阎之卑,倡优之贱,男子服带犀玉,妇人涂饰金珠,尚多僭侈,未合古训。”“令以仪起礼”不许普通百姓和娼妓的服饰与尊贵者相同。

宋代女子画像

在这样的风气影响下,宋代的审美观念较之前代有了变化,凡绘画诗文力求有“韵”,即用简易平淡的形式表达绮丽丰腴的实质,以产生一种回味无穷的效果。照苏东坡的说法就是“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反映到女性的日常生活中,先前对美的注重和追求开始趋于平息,宋朝女子开始崇尚淡雅优柔之美,与唐代豪放恣肆,多事浓艳的审美取向大相径庭。

宋代女子仿妆

明清封建末世,对女性的礼教约束更其严苛,统治阶级竭力提倡“节妇烈女”,宣扬女贞女德,要求妇女“外检束,内静修”,“行步稳重,低首向前”,“服饰光鲜,质朴自妍”……妇女举手投足诸多禁锢。另一方面又承接宋元以来崇尚妇女小脚之美的劣风,摧残妇女。在这样一种社会背景下,女性对美的追求一时湮灭,再难复刻前人之姿。当然,这些禁锢主要针对的还是普通民众,宫廷皇族妇女的妆艺、护肤等从未落下,比如慈禧太后,就颇有一番自己的研究心得。

“美颜”版慈禧像

清代慈禧太后在她70余岁高龄时,仍然肌肤白润丰柔,不亚于青春少女,这还要归功于她长期注 (shao)重 (qian)保养的结果。除定期内服珍珠粉和新鲜的人乳外,每天晚餐后,慈禧还要在脸上涂一层鸡蛋清液。在临睡前半小时左右用肥皂和清水洗净,再改涂一种耐冬花露、酒精和水混合而成的芳香液。这种液体据说富有收敛性,能够抗皱纹。而清晨起来,她又会敷上和有花露的香脂,过十几分钟后擦去,然后才开始化妆。

慈禧像

此外,化妆护肤也并非女性独有,历史上照样有许多男性对于美容知识大有研究。汉代就有男子敷粉,据传汉惠帝的男侍们有“不敷粉不得上值”的规定。三国时魏国尚书何晏非常爱美,不化妆不出门,素有“敷粉何郎”的雅号。曹操的儿子曹植也是爱美之人,粉不离面。一次,一位名叫邯郸淳的人突然到访,恰巧此时曹植刚洗完澡,本着“不敷粉不见客”的原则,他让客人在大堂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梳妆完毕出门。古代也有一些人反对男子化妆,北齐的颜之推首当其冲,《颜氏家训》中说:“梁朝全盛之时,贵族子弟,不学无术……无不熏衣剃面,敷粉施朱。”以此讽诫他眼中的“不正之风”。后来,“油头粉面”成为对男子化妆的贬称。

看来,人类对于爱美的心是相通的。不说了,团团去敷面膜了。

参考资料:

汪维玲,王定祥:《中国古代妇女化妆》,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曾宪玉:《皮肤病中医特色适宜技术操作规范丛书 皮肤病中药面膜疗法》,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8年版。

李虹主编:《广东省医疗美容医师培训教材系列丛书 美容中医分册》,人民军医出版社,2015年版。

韩博,王海毅:《古人男女皆化妆》,载《文史月刊》,2010年第12期。

高雅:《中医美容学的千年记忆》,载《养生大世界》,2016年第7期。

知之:《古代女子也 “敷面膜”》,载《人生与伴侣·综合版》,2020年第1期。

本文经“国家人文历史”(微信ID:gjrwls)授权转载。

郑晓升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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