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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启示录一个做酒女人的“生活录

阿文的命运就在这家公司发生了转折。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她,没什么去处,休息时也待在公司里。中午大家出去聚餐,回来晚了,她就帮忙接电话,再转告给同事。没想到,她接的电话多了,客户们都记住了这位热情的“小姚”,连公司老板也不得不开始关注她,不久便找她谈话。阿文说:“当时以为自己要被炒鱿鱼了,没想到进门后,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在公司长干。”原来老板留意到她所做的电话笔记,笔迹清秀,记录清楚,认为她的能力不止如此。

做营销策划工作,阿文起初是外行。幸运的是,她之前的勤快给同事们留下了好印象,大家十分乐意教她。但操作电脑这回事,依然得靠她自己摸索。可是工作节奏不等人,到策划部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去报了电脑,两天内学会开关电脑等基本操作。发现打字的速度够不材料的期限,她就花钱找打字店帮忙。“1995年,花四五十元打一篇文件,不便宜。可是换个角度想,或许你会因此获得更多的机会。”阿文说。果然,老板常常在其他同事面前夸她“上手快”。

B 父亲的突然离世,让她有了回家乡办酒厂的念头

上世纪90年代初,姚亚文(以下称阿文)顶替父职,成了兰溪某国企的职工。在父母看来,阿文有了这个“铁饭碗”,再结婚生子,将来过的是看得见的安稳日子。

2008年,乔治随阿文一起回到了兰溪姚家,租了目前酒厂所在的场地,办起了姚家酒厂。“我们不担心市场,就是忧心酒做出来的品质。”阿文说。

待到兜里只剩下800元时,原本自信满满的阿文也变得谨慎,“等剩下300元,我再打道回府”。这时一个公司要招勤杂工,提供一个月800元的工资,想着先在深圳有立足之地,阿文接受了这份工作。

阿文正听得高兴时,老板细问起学历,这让她激动的心瞬间又降到了冰点。“那一刻很矛盾,老实说自己是初中生,怕失去这个机会,撒谎又担心日后圆谎。挣扎了一番后还是觉得凭做事,如实相告了。”她说,当然也不忘争取,为自己补充道“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书、会自学”,这番诚恳最后真的为她取得了公司营销策划的岗位。

1971年出生的姚亚文,20多岁从兰溪某国企辞职,孤身一人去深圳发展,从勤杂工做到某上市公司的营销策划,15年后又毅然回家乡为了追寻父亲酿制的酒的味道,在丈夫巴西人乔治的支持下办起酒厂,追崇手工酿制的原汁原味。

说起老公在外十天半月不回家,对他会不会想念。阿文笑称自己真的不是儿女情长的那种小女人,她还调侃说:“若不是乔治,说不定没有人敢娶我。”在这一点上,她渐渐认可这样的结合也不错,崇尚的外国老公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他们彼此信任,彼此支持对方的选择,相处起来简单轻松、快乐。

可是,阿文不这么想。在国企工作了几年,年轻人的那颗骚动,想要出去看一看、闯一闯的心始终在翻腾,她也不时地听人说起,谁谁谁在深圳发展得不错。

不过那段时间确实纠结,一边是有保障的“铁饭碗”,另一边是想要的改变,在这份拉扯中,对深圳的好奇向往越来越大过犹豫。恰巧单位要给她安排新的工作,这让阿文彻底下了决心去深圳。她说:“单位安排新工作是要培养我,如果我之后说不干了,这对不起别人的一片好心。”了新岗位后,她揣着4000元,向单位请了假,以旅游的名义,孤身一人来到了深圳。

听说兰溪姚家酒厂的当家人姚亚文,最初是因为她是金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兰溪红曲酒酿制技艺的传承人。印象中,做酒的女人少,而了解了她的故事后,你会发现这样“敢闯敢的”女子更不一般。

A 辞职下深圳,从一名勤杂工到上市公司的营销策划

为了酒的品质,办厂第一年,因为和员工们的不同,阿文辞掉了厂里所有的员工。她表示:“酒做糟了,可以重新再做,可有人作假我就受不了。”有的员工发现酒做酸了,就私自加石灰,有的见酒浓度不够,就直接往里倒刚出炉的白酒,这些都是阿文接受不了的“保质手段”。到最后,厂里只剩下她和乔治两个人。

纵使回顾过去,人生旅程似,如今阿文常常想起外公在她18岁时对她说的话:“钱不去使用便不知道它的价值”,“人的一生就像是旅行,你总要在旅行中做点什么,才觉得有味,别到头来什么都没做,而成为遗憾”。这简单的两句话,或许当初不曾在意,如今细细回想,阿文说,似乎一直是她这一走来时的指。 文/本报记者 滕 谦

让阿文更放心的是,这批员工比她考虑得还周到,常常为了减少成本,宁可辛苦也要提高产量。“有时因为酒市场的混乱无序,自己做得灰心,想打退堂鼓,就是这帮朋友总是鼓励我说,为了这些的员工,也要把酒厂做下去。”阿文说。

1994年的深圳,扎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追梦人。这里的好,是源于只要你有能力,就有机遇;而它的不好,就是人才济济,竞争激烈。阿文回忆说,像现在的农家乐规模的饭店,当时深圳招服务员,身高要求1.65米以上,她想干回仓库管理员的老本行,一些公司都已开出会电脑操作的条件,“光这几条要求就把人卡得死死的,要知道当时电脑在兰溪是多稀缺,一般人哪能摸得到”。

就这样,从去深圳时的一无所有,到日后成了深圳某上市公司的营销策划,阿文一干就是15年。直到2008年,父亲突然离世,让一直在外勇往直前的阿文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无助与脆弱,她说:“一直以为父母是不会老的,会一直站在我身后,等失去后才发现不是这样的,想弥补却已经来不及。”

如今,生活成了阿文带着孩子在酒厂安居,丈夫乔治却满世界飞,这或许不是眼中的“家”,但在阿文看来,“只要心中有家就是幸福”。对于她来说,生活已回归到曾经养育她的熟悉的土地上,她可以陪伴在母亲身边,这种是哪也代替不了的。

作为家中长女,阿文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生活条件并不宽裕。一方面是年轻人的不甘心,一方面想帮衬着改善家里的条件,“去深圳”成了阿文越来越强烈的渴望。

不过,当时阿文决定办酒厂,很大一部分动力还来自于一位外国朋友,如今是她的老公,名叫乔治的巴西人。在深圳工作时,阿文认识了乔治,两人成了好朋友。阿文曾给乔治带过她父亲酿制的红曲酒,起初乔治还小觑这种土酒,尝过后却对念不忘,知道阿文要回浙江发展的决定后,他一直鼓励她要将爸爸酿制的味道延续下去,他愿意出资和她一起干。

不过酒厂在开办之初,一直在亏本。在兰溪待了两年的乔治,决定重操就业,为人开私人飞机贴补厂用。而阿文与乔治两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们最终成了家人,并有了可爱的儿子。

C 蓦然回首,原来外公在她18岁说的话一直是“指”

如今,姚家酒厂出品的酒不愁销,主销东北、广东地区,这些“战绩”里还有阿文曾经的同事的功劳。比如主管东北市场的是阿文曾经的,曾感到身体略有不适,喝了阿文酿制的酒后,感觉舒服多了,就主动为其推销起来。

开酒厂不是小事,光资金投入就要上百万,乔治出资金,阿文出技术。最初乔治这样的付出让阿文心里很过意不去,当时她已明了乔治对她的爱意,但合作归合作,喜欢归喜欢。为了明确起见,阿文起草了合作协议,还催着乔治去找律师。原本说好一起见律师的那天,乔治却带着阿文直接去银行取钱,这时阿文才知道,乔治就是愿意相信她,提前把律师给打发了,拿着钱的阿文只好抓紧时间筹备起酒厂。

父亲的离世让阿文,自己10多年在外,没有好好照顾父母。原本想着要回家发展的念头,由此变得更强烈和迫切。她说:“老家这边家家户户都会做酒,父亲也会做,我自己也爱喝。想起爸爸做的味道,就有了开酒厂的念头。”

“酒厂起步之初,糟心的事很多,幸好我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朋友交得多,事情很快就峰回转了。”阿文回忆说,先是一个朋友主动请缨来厂里帮忙,另一个在兰溪一家老酒厂工作多年的朋友,随时可以根据阿文酒厂的工作量提供人力。为此酒厂渐渐地改变了之前传统的固定上班模式,根据做酒的淡旺季和工作量来结算员工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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